儿子开开心心地跟我一起做好了牌子,我说这就当是爸爸送的生日礼物了,儿子说妈妈生他的时候肯定好痛啊,他要送给妈妈当礼物,让我再给他做一块。
于是,那块平安无事牌就戴到了陆梅的脖子上,新的还没做好,病痛先一步找上了明明。
我现在还记得明明跟他妈妈说,一定不要摘下来哦,就当妈妈陪着明明,明明陪着妈妈。
当时陆梅答应得好好的,现在面对我的质问,她居然无所谓地说:“那天喝多了吐到上面了,我嫌臭,给扔了。”
给扔了……扔了……
我摇晃了一下,若不是想着怀中抱着儿子的骨灰,几乎要昏厥了过去。
好一个轻描淡写的扔了。
我咬牙切齿:“陆梅,你知道那块牌子代表什么吗?”
如果儿子不是那么爱着自己的妈妈,那块牌子就会戴在他自己脖子上,那天也就不会死。
那代表着儿子的爱,儿子的命!
陆梅皱眉:“不就是个木头牌子,还能代表什么,哄孩子玩玩就好,你还当真了?真以为我会戴一辈子吗?”
“说不定,明明自己都忘了,就你整天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拿来跟我吵。”
忘了?
我冷笑:“以后你自己问他,看他忘没忘吧。”
说完我就想离开了,跟她提到明明,我只觉得生性的反胃。
陆梅在背后大喊:“李平安,你给我站住!”
她追上来:“甩完脸子就想走是吧,还有,你有空跑出来跟踪我,明明谁带?今天幼儿园放假的吧?”
我看着她的眼睛,紧了紧怀里面的骨灰盒,声音干涩:“你还有脸提儿子?”
“那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儿子,我怎么没脸提了?儿子呢?”
我抱紧骨灰,想说儿子就在这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出生时候,他才五斤多小小一只,抱在怀里轻若无物,现在烧成了灰在我怀里,一样轻飘飘的。
就像过去的六年,幻梦一场,空空荡荡。
萧白忍不住了,阴阳怪气:“陆梅,这就是你老公?不愧是从山沟沟里爬出来的,不仅邋里邋遢,还素质低下,你跟他说话都不搭。”